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一场好雪

陈康杰义正言辞，一套一套的，反而弄得赵志邦许多想说的话说不出来了。

陈康杰不想将话挑明，有些意思，大家互相明白就行，没有必要明说，明说了反而不好。

赵志邦之所以打电话给陈康杰，是因为这件原本很小的事情一下子将他推到了斗争的前台。在此之前，赵志邦一直都处在韬光养晦之中，他除了做好自己本分的工作，几乎不插手别的事务，在原则问题上，他也极少发言，就算有一些需要表态的地方，他也是以卫中华的意思为基础。

这种做事方式既带来了好处，也带来了危险。好处就是他的位置比较安全，因为他不威胁到别人，因此大家都乐意他继续处在巨头行列之中，卫中华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位置因为赵志邦的存在发生了动摇，甚至有时候卫中华还比较喜欢赵志邦的存在。可是在马克思哲学中，事物都具有两面性。赵志邦在竭尽全力展现温和立场的时候，也给人留下了缺乏魄力和缺乏突破精神的印象。人们会认为，赵志邦的身上缺少一些领袖风范和气质，这种印象无形中一定程度上弱化了他的形象。

孟子说：“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总体而言，赵志邦的策略是正确的。形象的弱化还能再弥补回来，这是有时间的。可如果他在巨头阵营里面上蹿下跳，让许多人尤其是卫中华感觉到威胁的话，那他可能就没有弥补的机会。赵志邦就算是老爷子指定的下一代接班人，在老爷子已经仙去的情况下，卫中华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保不齐就会做出一些事情来。

目前卫中华上台已经将近十年了，十年之间，他的地位已经由世人认为的过渡人物到了无法撼动的地步。作为党政军大权集于一身的人，是不可能允许在自己下台的时候位置受到威胁的。赵志邦也许早就认识到了这种情况，所以将自己的锋芒收敛起来，认认真真做好助手该有的觉悟。

不少人都认为，只要赵志邦安守本分，兢兢业业，再过两年，接班的时候一定会是他。无论是从资历还是从年龄上来说，他的接班都是顺理成章的，国外舆论是这么认为的，国内民情也是这么觉得的。或许，在赵志邦的内心里面，他也是自己给自己安排这样的政治道路，一切都以稳为重，大局稳定，他就稳定。大局变动，那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现在陈康杰算是挑开了掩盖大局稳定的那一层窗户纸。现在的局面是，到底调查不调查陈书记变成了斗争的核心。如果调查，那么斗争就进入到白热化的层面，胜负的天平稍微偏向赵志邦一些。如果不调查，那么稳定表面上还能暂时继续，不过胜负天平却转向了陈书记的那一边，说明有更多的人支持他。

赵志邦当听到工作汇报之后，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这两天他虽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但是还是不得不时时关心那些他认为必要的信息。为了保住自己，陈书记在大发雷霆之后，已经在广泛活动了，反正纪委还没有决定调查，那么他的活动空间就还很大。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赵志邦打电话给陈康杰。

实际上赵志邦打电话给陈康杰并没有什么太明确的目的。他打电话并不是要找陈康杰要对策，也不可能是希望陈康杰给他一个什么样合理的解释。他就是一个人在书房里面思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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