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有意识的星球

老K这句话问的并不礼貌，如果遇到的是比较排外的种群，直接上来就问对方是谁，这样的问话说不定就会引起纷争。小丁很不赞同的看着他，但他置若罔闻，继续发问：“我们可以靠近吗？”

结果两个问题问完，对方沉默了。直到那个神秘的星球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也没再收到任何回应。

“你甚至都没有自报家门一下，别人自然也没道理回答你。”小丁惯常的带着讥讽味道的话脱口而出。

对，就是这种语气！老K突然觉得受够了：“你觉得我无法信任你是因为什么？你会信任一个总是把你当成白痴的家伙吗？”

小丁不做声了。这确实是个问题，他其实何尝不曾意识到。一边想着无论如何眼下只有他们两个是真正需要共同进退的，另一边却依然保持着当初被绑架之后对地球人产生的仇恨和蔑视的心态。这种矛盾在发现自己居然还会因为飞貂的研究而感到激动的时候，更是特别的明显。

这种心魔他还不知道要如何去克服。但应该可以尝试一下，起码在面对老K的时候，不需要这样锋芒毕露。毕竟对方身上依然保留着来自遥远年代的价值观，在这个星际殖民盛行的年代里，会显得幼稚，然而却让人感觉温暖。

“抱歉……”

道歉很轻，也不是通过心灵触摸，而是由小丁的嘴里说出来。老K正全神贯注的观察着航图，和舷窗外的景象做对比，一瞬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啊？你说什么……”他突然转过头来盯着小丁，“你刚刚是……？”

小丁顿时觉得后悔起来，连忙转移话题：“快看，出现了。”

舷窗右前方视野的尽头出现了一颗小小的星星，体积正在飞速的变大。等它变得有足球那么大的时候，老K和小丁都忍不住“咦？”了一声。

虽然设想过会不会是个非固态的星球，但其实两人心里都更倾向是发现了拥有新元素的星球。气态而拥有理xìng生命体的星球，这绝对是星航记录中的首例。

飞船仍在迅速的向那颗未知的星球飞去，视野里的球体迅速变大，看的也更加清楚。那真的是如同雾气一般团绕在一起的半透明物质，层层纠结，看不到底。

“有没有可能是这个星球的重力大过头了？”老K以继承自朱利亚斯记忆的那点未来科学知识努力的思考，试图把事情合理化。

“如果是那样，一定会有很多很多的卫星，但是它没有。”

“或许因为吸引力太大，都挤进了它的大气层范围内，然后被压扁磨碎了？”

“到那个程度的话，你觉得……我们在这么近的距离观察它绝对是不安全的，应该已经被吸过去了。”刚才的道歉还记忆犹新，小丁终于忍住了又要脱口而出的尖刻语气，看来习惯要纠正还真是不容易。

老K倒是没太在意，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眼前的巨大球体吸引住。那团绕在一起的皑皑白雾仔细看，像是一条条细细的白sè丝线，绵延不断，根本找不到头尾。

这些白sè的线条似乎拥有某种活力，流动的十分有节奏，盯着看的时间久了，老K莫名觉得，那根根丝线其实是有生命的，它们也在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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