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荔枝膏儿

，不过各取所需罢了。您请雅间坐，” 她推开门，又冲马冰一笑，被脂粉覆盖的脸上便挤出几条明显的细纹，“难不成您没听过一句？”

马冰走进去坐下，“愿闻其详。”

老鸨亲自帮她倒茶，云淡风轻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嘛。

我们这些做婊/子的，若一味情深义厚，那就离死不远啦。”

一语毕，茶已斟好，老鸨茶杯放到她面前，行了一礼，“大人稍坐，小人这就去叫人。”

说完，又是一礼，扭身款款去了。

马冰被她直白的震得半回不过神来，许久扭头看去，就见老鸨面上又堆满了笑，说着各色或隐晦或露骨的荤，游刃有余地行走在一干嫖客之，衣袂翻飞，竟像是一朵开至荼蘼的花了。

不多时，然有个穿黄纱裙的清秀女子款款而来，她手里还托着一个瓷罐，进门便笑，“大人好呀，奴家张抱月，这厢有礼了。”

她的或许算不得多么倾国倾城，但身段极佳，尤其是那截细细的腰肢，便好似岸边摇曳飘荡的细柳，婀娜多姿。

再一开口，嗓音娇且脆，当真好似黄莺出谷，叫人恨不得身子都酥了半边，飘飘然不知今夕何夕。

饶是马冰同为女子，也不禁有些心神激荡，“姑娘便是琵琶大家的那个张抱月么？”

来之前她就打听过了，说是百花楼一位叫张抱月的歌姬一手琵琶穿云裂帛，技惊四座，乃是各色宴会上的座上宾。

张抱月娇笑出声，用葱白似的手指打开带来的瓷罐，以小银勺挖了一勺里面琥珀色的蜜状膏体放入空杯，一边向内注入热水一边道：“大人谬赞，不过雕虫小技，贵人们赏脸罢了。”

她轻轻搅动着，那团膏体就在热水迅速化成丝絮，云团般萦绕翻飞来，颜色由深及淡，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这是奴家买的荔枝膏儿，听说是南边来的一佳做的，冲水喝可比蜜甜，大人若不嫌弃，尝一尝？”她款款道，似乎满是情谊。

荔枝运输不易，往往只有达官显贵能得一二，于是便有人荔枝肉加蜂熬制成浓膏，如就不怕坏了。

马冰已嗅到空气弥漫开的淡淡甜香，顺手接过，“多谢。”

她浅浅啜了一口，然又香又甜，较之北方品有一番风味。

“张姑娘知道我的来意了吧？”

张抱月歪头搅动手帕，波流转，风情便自然而然流露出来，“妈妈都说了，所以大人，周巡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