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7 章

上辈子,生母逝世，至死未接受四爷册封的皇太后封号。甚至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刹那，对胤禛“额涅”的呼声依旧不理不睬。当她永远合上双眼后,胤禛喝令所有人退下，独自一人在她床前直挺挺地跪了两个多时辰,脸色沉静，无怒无悲。而老十四允禵呢？老十四晚间赶到后，跪在后床前,静默无语,一跪是一夜，待天明四爷命人装殓尸身时,老十四突然发了疯一样阻止人将母亲的尸身移动。

雍正命人将十四强按住，允禵这开始大哭,悲嚎声震彻整个宫殿，哭声撕心裂肺。最终哭声忽然消失，宫人大叫着传医,原老十四已经哭昏厥过去。一向身体极为康健的允禵因母亲的逝世病倒榻上，这一病是一个多月，直到遵化的庄子前，仍需要人搀扶。允禵的悲痛无处可去,似乎只能用病宣泄。雍正上朝下朝神色清清淡淡，似乎他的悲痛早已过去。可夜深人静时，他批阅奏折间中,会忽然怔怔发呆，面色沉沉，手紧握笔，青筋跳动。只有在不为人知的时候,他稍稍允许悲痛瞬时的宣泄。

繁琐沉重的丧结束，北战也完全结束了，年羹尧也被他亲口赐死了，满朝野都是他逼死母亲杀死功臣的传言。他给自己一个夜晚的自由，他找到隆科多在养心殿喝酒，喝得人不知的大醉。一口口烧刀子闷下去肚子，烧的他整个人浑浑噩噩，那些一直压在心窝上的、翻滚烫着梗着在喉咙的千言万语，被一口口烈酒烧光了，烟消云散了，他人也醉倒了。一醉万休。

这辈子呢，生母的突然薨逝，对四爷说，其实很是平静。当然，死了母亲他也悲痛。可是，不说他毕竟是活两辈子的人，也不说母子感情到底还剩几分，仇恨可能比感情还深重——圣母上皇后病了一年多，熬到现在，不光是他，亲近的人都有接受死亡的心理准备了。此时此刻，甚至他咳嗽间隙眉宇之间，却透露着难以掩饰的愉悦和轻松，甚至还有点高兴。因为他刚刚接到前线秘密军报，罗布藏丹增的一万逃窜部队全部被擒！

他扫视在座的人，待要说话，喉咙堵着引发一阵咳嗽。他的身体情况，真的要人堪忧。

胤祥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一颗心揪着。胡子拉碴的疲惫面容上全是担忧，起身上前小心地给顺着背，等到皇上压抑的咳嗽停了，忙拎着奶壶倒一杯奶茶捧上前：“皇上，喝点热汤润润嗓子。”

“你啰嗦。”四爷语气抱怨，刚喝完了半碗奶汤，不停地咳嗽起，苍的脸上泛起那种病态的嫣红色，但他还是将剩下的半碗奶汤一囗倒进脖子。胤祥细一眼，那右手因为咳嗽握碗握得用力，玉般手背上现出了一条条淡青色的筋络，瘦到骨骼暴起，不禁眼含泪。

在座的人瞧着都忍不住挂心，着皇上欲言止。

“……皇上，您的嗓子都沙哑得说不出话了，医嘱咐了要含着化银化片。”胤祥从怀掏出一个药瓶儿，近乎逾越地捧在跟前。四爷面对他的执着眼神无奈，伸手接过用了一片药略缓解干哑嗓子，刺激性药味使得他额头沁出一层虚汗。他对着胤祥略气恼，一手按着眉心集中精神，摆手道：“朕很好。都畅所欲言，早点商议完，你们都去休息一会儿。”

胤祥掏出手帕仔细给他擦汗，弯身将汤碗放在茶几上，小监焦进上前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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