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早课！

五六岁的少年耳朵轻动，听到胡七的声音，好整以暇的转过身，眼睛斜看四人，傲慢的说道：“前排也是你们这些小喽啰坐的？”说完得意的笑看了几人一番，这才将头扭回去。

杨欢淡淡一笑，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仅仅是坐的位置靠前了这么一尺半寸，便能滋生出这般强烈的优越感。

他也不和这人争执，只是默然等传功长老大驾，片刻后，身前风声微动，一名同样十五六岁的少年，由大殿门口急步跑来，腿下似有虎虎风声，寻常十步，他轻描淡写，只用了七步便已经跨到，盘腿坐正时，身畔带动的风劲，又尽数收回，浑然无半点风尘扬起。

杨欢点点头，这份炼气的修为，果然不俗。

这时，外面朝霞初升，金光洒落在大殿顶的琉璃瓦上，灿灿生辉。

第二遍钟声悠然响起，与此同时，一名身材高大的传功长老，身伴朝霞，巍然走来。

孟兆轩身高五尺八寸，接近两米，身形颇为高大，年龄似有七十多岁，满面沟壑皱纹，头发胡子都花白了，一付风吹欲倒的憔悴模样，但是眉目中却深藏犀利，缓缓走来，气度沉凝，一步一顿，另有一股稳如泰山的重压，教人不敢小觑。

这位执掌明法殿的传功长老，目光扫过众弟子，最后在杨欢身上逗留了片刻，这才由腋下取出夹带着的《道藏》放在一侧，朗声说道：“今日**之前，先讲登天之石。”

“老师，何为登天之石！”坐在前排的弟子也应声问道。

孟兆轩捋了捋胡须，大声道：“修道如登天，登天本无径，唯有效仿登山道，寻登山之石为径，一步一阶，一步一上，付之辛劳，终有登顶之时；便如此登天，踏登天之石，假以汗水，必当有拨云见日时……”

众弟子似懂非懂，有的点头，有的摇头，前排又有弟子问道：“老师，登山有石为阶，我们自然看得见，但登天之石又在何方？”

传功长老孟兆轩微微一笑，以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众弟子，又指了指门外远方，说道：“你、我、他！”

众弟子议论纷纷，迷惑不知何意。

杨欢蹙眉思索片刻，举手问道：“老师是否在说，登天本无阶，以人为阶，选强者为登天之石，踏之而上，如此反复，待得面前再无可登之高石，再无可踏之强者，那自己便是天，自己便是道？”

孟兆轩寡于言辞，说话常常简练，随口带过，待得听到杨欢理解的如此通彻，一时间亦甚奇之，暗暗喝彩：“这名执事弟子，前几次不曾见过，莫非是那个去受罚了一月的杨欢？他得这番悟性可真是了不起。”

孟兆轩点了点头：“正是如此，选强者为踏石，拼力踏而上之，则就有了此强者的实力，便是进步了一阶。不被他人视为踏石的是弱者，能被别人视为踏石，是十分荣耀之事，证明别人心中自知不如你，视你为强者追逐。从此刻起，你们便要先确定自己要超越的第一块踏石，日后以他为目标奋力追赶。”

传功长老说完这些，众弟子向自己心中的强者看去，向自己的第一块踏石看去，有一半人看向前排的众师兄，竟然还有一半人，将深藏的目光投向杨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