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最毒妇人心

“滴答……滴答……”

雨滴顺着屋顶缝隙滴落。

炭盆的火已经熄了。

杜葵躺在湿冷的被窝里，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躺在砧板上的鱼。

昨晚的米汤早已消化殆尽，急需补充能量。

她挣扎着起身，穿上破旧满是补丁的棉衣。

——

屋外雨已经停了，天仍是阴沉沉的，杜葵冻的一个哆嗦，快走几步进了厨房。

灶台前，一个中年女人正熬着米汤。

见杜葵来了，女人忙将米汤盛出。

“醒啦，先去洗洗，一会就可以喝了。”

女人叫赵月梅，中等身材，瘦弱憔悴，一身蓝黑粗布衣裳，典型的80年代农村妇女的装扮。

——

杜葵很快洗漱完，端起汤碗吹了吹，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一旁的赵月梅看着杜葵，有些担心地问：“昨晚睡的怎么样？”

杜葵现在的情况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差，眼窝深陷，眼睑泛青，很久没睡过觉一样，半张脸缠裹着纱布，隐隐透着血渍。

“还好，后半夜没做梦了。”杜葵声音低沉沙哑，像粗粝的砂纸磨过石头一样。

相比一个月前，已经好多了。

赵月梅看看外面的天，“天不好，要不今天就在家休息？”

雨路湿滑，她有些不放心杜葵一个人出门。

“娘，我没事，雨已经停了，我会小心的。”

见女儿坚持，赵月梅也没有再阻拦，杜葵自打受伤之后，性格变得沉默安静，她愿意去袁大夫那边多走动，也是好事。

“走的时候带些鸡蛋过去，你的伤多亏了袁大夫。”

“嗯，知道了。”

这些鸡蛋赵月梅攒了不少日子，原本这些可以拿去换些米面，给家里改善伙食。

可是因为杜葵坏了嗓子，每日只能吃些流食，家里大米鸡蛋，就都留给她补身体。

就这样一直只出不进，不知道还能吃上几顿。

——

一个月前，杜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为生计发愁，连吃顿饱饭都成了奢望。

那时，她唯一的缺憾就是不能拥有一颗健康的心脏。

出生就被诊断为先天性心脏病的她，多少次在生死边缘徘徊，都挺了过来，最后却被一个小小病毒打败，死在22岁生日当天。

现在，她除了有一颗健康的心脏，其它一无所有。

容貌被毁，还差一点成了哑巴。

好好的一个十三岁的花季少女，就这样被毁了。

偏偏杜葵一点原主的记忆都没有，对整件事情毫无头绪。

——

杜葵吃完早饭收拾了下，用头巾包裹住大半张脸，就准备出门。

“给，拿好了，路上小心。”赵月梅不放心地叮嘱。

“知道了，我会的。

杜葵接过装鸡蛋的篮子，背上背篓出了门。

——

雨后小路湿滑泥泞，小路两边都是齐人高的野草，平时很少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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